截至年2月底,中国医药行业规模以上企业中亏损的数量达到了家,亏损面(即占规模以上企业比例)为30.5%;而年全年亏损企业数量仅为家,亏损面为15.6%。
*规模以上企业指年主营业务收入人民币万元及以上的企业。
即年1-2月,亏损企业数量和亏损面相较于年全年都提高了近乎两倍。
全球市场上药企的营收数据目前数据未知,但鉴于现在中国以外新冠肺炎确诊病例超过万例(截至北京时间4月21日9时),日常的行为活动受到严重阻滞,预期并不乐观。也因此,对于制药企业来说,不仅仅肩负着研发应对方案(药物、疫苗等)拯救数百万患者的重担,更是一场在商业活动被打乱之下的“自救”行为。大流行冲击医药行业,商业日程被扰乱
人类诞生以来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横扫全人类的瘟疫感染。用“灾难”两个字,都极度低估了这次瘟疫对全世界人们生理与心理的巨大冲击。
①亿美元、项临床延迟
有史以来,临床试验被大规模叫停,特别是一些新开展的以及处于早期阶段的临床试验:
礼来是首个宣布停止注册的大型医药公司——推迟启动大多数新开展研究,暂停大多数正在进行的患者入组等工作,以确保患者安全并最大程度地减少对医疗系统的压力。
礼来同时表示,正试图通过改组自己的实验室,进行病毒诊断及新疗法的研究。
百时美施贵宝紧随其后,制定了自己的一套规则来限制注册,暂停了在细胞疗法试验中的筛查、招募和采血工作。
辉瑞已经暂停多项正在进行和新的临床试验注册,推迟多个在全球范围内进行临床试验的患者招募和入组工作。
不过,辉瑞表示,这一决定不会影响已经完成招募的研究;临床试验推迟不会影响在中国、日本和韩国继续开展患者招募工作。
针对危及生命或患者几乎没有其他治疗选择的试验,包括部分肿瘤学研究、DMD基因治疗计划等,辉瑞将其定义为高优先级的临床工作,招募将继续进行。
暂停研究的还有默沙东。不过,默沙东表示能够使用“运营连续性计划”来保持在中国的正常运转,也正在努力确保每个入组者都可遵守给药时间表。
这些企业只是众多生物制药公司中的一个缩影。
大量生物制药公司正在修改他们的研发计划,在疫情严重破坏新试验启动的同时,这些生物制药公司将研究重心转向了正在进行的研究。越来越多的企业按下一系列临床试验的“暂停键”,加入到越来越长的制药名单中。
据EvaluateVantage测算,由于新冠病毒全球大流行,将有项研究延迟,涉及个受试者,涉及金额可能高达亿美元。
▲临床试验可能受到影响的重磅药物
值得注意的是,看起来至少有5种重磅药物的临床试验受到了威胁,包括:
礼来的tirzepatide(预计年营收达16.19亿美元)、
Reata的Bardoxolone(预计年营收达16.08亿美元)、
Immunom的sacituzumabgovitecan(预计年营收达13.65亿美元)、
百时美施贵宝(BMS)的Tyk2抑制剂(预计年营收达11.78亿美元)、
Galapagos的filgotinib(预计年营收达10.31亿美元)。
尤其对于BMS来说,其Tyk2抑制剂的四项研究原预计将于今年完成,另外还有四项关于ozanimod的研究(ozanimod是通过并购新基得来的重磅药物)。
显然,欧洲和美国的许多试验基地都受到了区域封锁的打击,但在这个被新冠搞得天翻地转的世界里,生物制药的研发战略还没有全部清楚地制定出来。
一大批生物制药公司正在做出自己的艰难选择:该做什么?该推迟什么?
②获批新品商业化进程受阻
事实上,即便顺利完成临床,通过FDA审批,新药的商业化进程也无法顺利开展。
在这个全球抗疫的关键时刻,FDA仍然致力于让“患有罕见肿瘤和威胁生命的疾病的患者及其独特需求”成为最优先事项。因此,疫情并没有阻拦FDA的审批脚步:4月10日,FDA批准阿斯利康与默沙东共同研发的靶向抗癌药Koselugo(selumetinib),用于年龄≥2岁的1型神经纤维瘤病(NF1)儿科患者。
值得一提的是,Koselugo是FDA批准的第一种治疗NF1的药物。
3月底,BMS期待已久的Zeposia(ozanimod)也获得了FDA的批准,每日1次口服0.92mg用于治疗成人复发型多发性硬化症(RMS)。
Zeposia成为全球第3款上市的鞘氨醇1-磷酸受体(S1PR)调节剂,直接向诺华的Gilenya(全球首个,年营收32.23亿美元)、Mayzent(新一代产品,年营收万美元)发起挑战。
重磅产品的获批令人兴奋。然而,由于全球的医疗系统正在应对前所未有有的新冠病毒大流行,这些获批新药的商业化进程现在尚未可知。比如,BMS已经决定推迟Zeposia的商业化。③疫情大流行削弱了Q1IPO势头
今年年初,生物制药公司的IPO源源不断,反响不错,9家年轻的制药公司在新冠大流行前成功上市。
*统计仅涵盖了在西方交易所上市的公司,且不包含医疗技术、诊断、数字健康公司。
到三月底,生物制药公司的IPO停滞。
不过令人鼓舞的是,KerosTherapeutics和ZentalisPharmaceuticals这两家生物制药公司在4月初成功上市,IPO上市的窗口似乎还没有完全关闭。
根据EvaluatePharma的数据,今年第一季度上市的9家药企总共融资15亿美元,对比过去几年,这一数据相当可观。
假如新冠没有全球大流行的话,这个数字可能会高得多。与此同时,历史上最严重的股市崩盘之一肯定会留下影响,投资人员行事将会更为谨慎。
复兴资本估计:今年3月,所有行业中大约有20家公司暂停了IPO计划;其中药企占相当大的比例。新冠大流行削弱了新股发行的强劲势头。
④20笔医疗保健领域未完成并购,面临延期或重新谈判
并购活动也在这场疫情中受到了严重影响。
4月2日,诺华宣布,旗下山德士美国仿制口服固体和皮肤病业务出售给AurobindoPharmaUSAInc.的合作协议终止。原因是,该决定未在预期的时间计划内获得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批准。
新冠大流行即便不是这场涉及约种产品、10亿美元交易泡汤的直接原因,也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么,还有多少悬而未决的收购可能面临类似的命运?
EvaluateVantage分析数据显示,年11月以来,至少有20笔已经宣布但尚未完成的医疗保健相关交易。从当前的形势看,至少延期或重新谈判是投资者现在必须考虑的情况。
*该统计数据涵盖了制药、医疗器械。
▲医疗保健领域尚未完成的并购交易(部分)
就价值而言,有两项待完成的交易格外引人注目:辉瑞普强与迈兰的合并,艾伯维以亿美元收购艾尔建。
3月30日,辉瑞发表声明,由于全球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包括监管审查流程相关的延误,拟议的迈蓝和普强(辉瑞公司的所属部门)合并交易延期至年下半年结束。
年6月敲定最终协议的艾伯维与艾尔建的并购也遇到了延期。当时两家公司宣布,这项价值亿美元的并购计划预计在年初完成。但是随着美国监管运行的减慢,艾伯维在之后的一份声明中又将预计合并完成时间推迟到了5月。
对于待完成的交易而言,最大的担忧是:疫情导致长期拖延,而到交易结束时,目标企业的估值将与交易达成时的实际情况脱节。诺华/Aurobindo之间交易的终止或许就是一个恰当的例子。
逆境求生,打败新冠成为前提
新冠大流行将井然有序的制药商业活动打乱,这将不可避免地带来多数制药企业营收的下滑。
逆境中如何求生?
“打败新冠”成为商业秩序恢复的前提。
①大量药企跻身抗击新冠赛道
大量的制药企业正跻身于抗击新冠的赛道上。
以诺华、辉瑞为例:
3月20日,诺华宣布将在5月底之前捐赠由旗下仿制药业务山德士提供的高达1.3亿mg剂量的羟氯喹(美国总统特朗普曾多次推荐美国患者使用羟氯喹治疗新冠肺炎),以支持全球应对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
诺华正在支持羟氯喹及相关药物氯喹用于临床试验,以评估治疗新冠肺炎的疗效。
捐赠万美元以支持公共卫生领域应对所面临的挑战。
诺华山德士致力于将潜在可用于治疗新冠肺炎的药物价格维持稳定。
诺华成立了COVID-19研发工作组,提供针对COVID-19的药物发现、临床评估、联盟合作(携手多家生命科学公司以及比尔及梅林达·盖茨基金会,提供研发力量和药物)、社区支持(为社区提供关键资源)。
辉瑞已经在自主开发抗病毒药物,并探索与BioNTech公司合作,开发新冠病毒mRNA疫苗。
除此之外,辉瑞发布包含5大举措的疫情响应计划,包括:分享工具和洞见、动员自身员工全身心投入到相关研发、贡献药物开发及监管经验、提供生产能力、建立跨行业快速响应团队。
诺华、辉瑞的措施基本涵盖了制药公司在疫情中“求生”的方向。其中,“治疗新冠病毒的药物、疗法研发”最为火爆。
新冠肺炎疫情持续,公众对特效药望眼欲穿,针对新冠的临床研究、设计和疗效评估正在大量涌现。仅中国数据来看,自新冠肺炎疫情爆发以来,截止4月8日,针对新冠肺炎开展的临床试验累计达到项。
②催生前所未有的合作数量
如果新冠病毒最终成为季节性疾病或复发性疾病,对于制药企业而言,这意味着更大的商业机会。但鉴于目前公共卫生紧急情况,一些药企大多会仅仅只求收回成本就行。
在这种情况下,合作不仅仅使得合作双方各取所长,加速研发进行,也能很好地分担风险。因此,大量合作“官宣”。
3月14日,礼来和AbCellera宣布合作,开发用于治疗和预防COVID-19的抗体疗法。
4月2日,安进与AdaptiveBiotechnologies联合共同开发靶向新型冠状病毒的全人源化中和抗体,用于预防或治疗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4月2日,诺华宣布与Incyte合作启动一项III期临床试验,评估JAK1/2抑制剂ruxolitinib(Jakafi/Jakavi)联合标准护理治疗与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相关的细胞因子风暴。
4月7日,血液制品巨头CSLBehring与竞争对手武田制药(Takeda)携手合作,开发一种新冠病毒血浆疗法。随后,四家血浆领域的全球生物技术公司——Biotest、BPL、LFB、Octaparma加入了由武田和CSLBehring创立的联盟……
疫情不仅催生了大量新冠相关研究的合作,也让一些之前不温不火的企业突然“爆红”,比如VirBiotechnology。
4月7日,GSK在宣布与VirBiotechnology达成2.5亿美元的交易,合作开发针对新冠病毒的化合物和抗体。
专注于传染病研发的VirBiotechnology在年10月进行了1.43亿美元的IPO,上市首日股价就下跌了30%,但是随着新冠病毒大流行爆发,其竞争力开始凸显。
VirBiotechnology在今年2月发现了两种针对新冠病毒突刺蛋白的抗体。接着,先后与药明康德、Xencor、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Biogen签署了协议,开发各种抗体、RNAi疗法以及疫苗。
随着GSK以10%的溢价对VirBiotechnology注资2.5亿美元,VirBiotechnology的股价飙升84%,打破了40亿美元的估值。
股价上涨的还包括Mesoblast、Redhill等公司。Mesoblast因为有消息称一种用于治疗急性呼吸系统疾病的药物在美国被批准使用;Redhill的股价则由于意大利人对Yeliva的同情使用而上涨。
逆境求生,“打败新冠”这一前提成为行业共识。
时代的一粒灰,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其实落在企业头上,也是如此。
逆境中,出现种种不寻常:临床关停、商业化停滞、IPO终止、并购延期。
逆境求生,“拥抱变化、因时而异”成为药企共同的策略;“打败新冠”成为必然的求生之路。而这场全球求生,并不是一家企业能够肩负得起的,整个治疗链里的各个环节,缺一不可,因此,前所未有的行业大联盟,是这场逆境求生中最正确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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